刘图南轻叹口气,说:“我明日就去探他,看看情况。看来,给荆州守北大门襄阳的这位夏天罗,着实了得。”

    他又想起了此前新野一役之时,卜醒堵着襄阳城门楼谩骂了夏天罗许多日的事情,不禁打趣道:“不过,说不定夏天罗早已想揍他,借着此次机会,出口恶气罢了。”

    滇颖王转了转眼睛,问道:“襄阳两败俱伤,建平大胜,那建平的太守、都尉,现下都如何了?”

    听他谈及此事,让刘图南想起军报中颇为触动的建平战役,他抿了口茶压了压心神,低声道:“襄阳郡五位都尉,此前已被常歌斩杀三名,昨日张智顺带马队围攻他,被他以托戟斩绝杀。倒是那位襄阳郡统管都尉李守正,殉城。”

    “殉城?”滇颖王微微地睁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贪狼说,他只身挡在城门楼之前,简直是一夫当关、万夫莫开。而后上了攻城柱,他竟想只身挡柱……不幸殉城。”

    滇颖王歪了歪头:“以身挡柱?那攻城柱,如何能挡得?”

    “是。然而破城在此一举,他也再无他法。”

    滇颖王撇撇嘴:“干嘛都这么激烈呢,打不过,跑便是了。以后再说,活着才最重要。”

    刘图南摇了摇头,也并未同她多解释,只说:“你不懂。”

    “这位贵客,您是真的不能进去。贵客、贵客,我为您备下二楼雅间,您看合适么?”花重楼老板娘的声音自三楼门口飘来,她好像刻意尖着声音,即使隔着几重木门,也听的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“吾乃益州丞相杜四清!谁敢拦我!”

    老板娘瞬间噤若寒蝉。她并非不认识杜相,如此高声一闹,只是想先行知会三楼的贵客。

    世子刘图南果然面色不快,他望向门——

    花重楼的门被一木杖破开,杜相满脸愠怒地看了看滇颖王庄盈,又看向了刘图南,说:“兵符呢?”

    刘图南心中惴惴不安,面上装作镇定自若:“向来丞相司文我司武,怎么忽然向我讨要兵符?”

    杜相将手中的木杖往地面一笃,强抑着怒气说道:“混账!主公未允、私自调兵;勾结他国、泄我内政,此乃大罪!”

    “大罪又如何!夷陵胜了,荆州北部已被我吃了大半,我这也是大功。”刘图南立即嘴硬道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!!”

    杜相被他一时气结,立即掩了心口。刘图南心下担忧,但还是佯做理直气壮,并未上前扶住杜相。

    木杖当啷掉落在地。

    杜相一口气没顺过来,重重摔在听茶间的地面上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冬天了!罢戈了!阶下囚了!!

    你们懂得,要开始了!!!!!!

    此后章章高能,我不会乱说

    ☆、怀炉

    攻陷建平城之后,益州军直接将荆州军建平主营回收利用,连主营都无需额外扎建。

    荆州军建平主营还是祝政首次为荆州挂帅、掩护武陵辎重之时所建,规模宏大、分区合理。尤其是囚车坐落在最为热闹的主营中心、正面对将军主帐这点,一直是祝政心中的神来之笔。

    他当时以为,这其中坐着的,会是常歌。

    祝政还就此,设想了许多或是调戏或是逗弄的场景。

    然而,时移世易,建平陷落、建平太守被生擒,这座为常歌备着的囚车,到头来,居然囚住了祝政自己。

    冬日里的风极冷,又带着些凄苦萧瑟。祝政轻轻呵了口气,想给冻僵了的指尖带来些温度。

    将军主帐中,祝如歌忙前忙后,不住地往储水塔打水,只要最冰最冷的。

    看如歌这反应,想来常歌已然醒了。还服了燧焰蛊毒。

    祝政默默在心中记下昨日日期,将常歌服用次数再添一。

    昨日夜晚,他被押入囚车之时,也是这般光景。祝如歌忙前忙后,一刻不停地在笼怀炉、备热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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