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婵把自己关在室里两日,粒米勺水几乎不沾,任谁来也不开门,谁强开门,她则以死相逼。
    曹淮安心里十二分落空。
    周老先生得知顾世陵是惠贵人之子,一时之间乱了脚,好半天才镇定下来。他千算万算,却从未算准过顾世陵。
    “夺下益州后,除徐赤,夺政权,不能再拖了。”周老先生后悔当初让曹淮安帮了顾世陵,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    曹淮安明白,给周老先生行了一礼道:“益州难攻难进,此是冬时,更是难上加难,也不知何时能攻入。吾不在时,凉州与并州的事务,就劳烦先生了。”
    周老先生回一礼,腰弯得比曹淮安更低三分,“主公放心,只要老夫一息尚存,凉、并二州,永不会易主。”
    曹淮安做事风风火火,第三日时已打点好往益州去的军队,萧婵还是待室不出。
    成婚之后只有星离月会,不知今次一去是何时归来,曹淮安离开前在寝前站了许久,希望那道溜严的门打开。
    站得两腿麻麻然,溜严的门也没打开,两人关系浓转淡,一至于此,曹淮安死了心,卬头阔步将走出院门,一边的眼梢里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儿,正盈盈然立在门前。
    立谈之间,她脚不点地的向自己胸怀里投来。
    曹淮安脸上不禁泌着喜色,稳稳接住了她。
    萧婵来的匆忙,只随意披了一件衣裳,根本不抵严冷。曹淮安欣喜中带些怒,再看裙下的眠鞋,踩着积雪而来湿了大半,他端起她的脸颊,认真的问道:“婵儿怎么又不好好穿衣服?”
    萧婵踮起足,用鼻尖与嘴唇,擦碰他脸颊,“对不起……”
    九州里除了徐赤有理由寻找玉玺,其余人寻玉玺将被视为有不二之心,有不明叛志的贼子。
    顾世陵精明圆滑,打着“寻玉玺”的旗号来据江陵是自招孽牙,他不会这么傻。父亲低首做人,一直让步,以父世郡换祖母与母亲,但到最后才知道顾世陵想要的是什么东西。
    这个东西在她手中,除了嬛娘没人知道。
    两军对峙期间,曹淮安从江陵回到凉州,大抵也是那晚才知道顾世陵的真正目的。
    曹淮安说的很对,她不是见机君子,仅见事物的发轫,就能一眼参透顾世陵的机关。她就是一介不谙世事的弱质女子,第一时间知道江陵的事色是好是坏,只会撮土捻香,叩齿求神佛,聊复尔尔。
    萧婵昨日才慢慢想明白这个理。
    那日怒气当头时,她大大左了性子,所畜之怨,一并爆发,哪管是轻是重,毫不斟酌的说了许多伤人的话。
    话从口中说出来是冷冰冰的,但却和一盆碳火似的砸在曹淮安身上。
    他疼得流下了男儿泪,明明有百词可分辨,却顾及她失控的情绪,傻乎乎地选择嘿然忍受不该属于他的委屈,还丝忽不觉得对自己不公平。
    曹淮安那一厢情愿吃屈的脾气,要而论之就是一个傻子。
    萧婵额贴着他下巴处,胡渣刺肌,有些痛痒,不住的重复道歉:“对不起……曹淮安对不起,我那日说错话了。”
    曹淮安抱起女子回屋,且走且道:“婵儿是不是舍不得我走了。”
    萧婵两只粉搓成的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,嘴角微微显出两个浅浅的月晕儿,道:“舍不得了,婵儿不想让你走了。”
    一句对不起,一句舍不得,前几日的阴霾全部散去,曹淮安道:“婵儿每添一岁,脾气也跟着添了一岁。往后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?”
    萧婵的心起了荡漾起一片痴情,她做出三分醉的模样,软倚轻偎在他胸膛,道:“对不起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地上乱衣成堆,榻上红帐摎结,一对情人曲尽绸缪
    面对内媚之体,曹淮安可着所有温柔,脸紧抵颈窝儿言语,他把雪也似的人儿当成一件易碎之物,手掌轻轻地揉乳,长指慢慢地摁入。
    曹淮安把储存了二十多年无处可用的温柔,都用在萧婵身上了。
    温柔用在她身上就是明目张胆的宠爱与偏爱。
    萧婵也了味,疼了就嚎啕大哭,怒了就破口大骂,喜了就眉开眼笑,在曹淮安面前俨然不像一个双十庚齿的妇人。
    在缱绻上,曹淮安言语句句动容,举止处处温柔,萧婵心头微微热跳,穴儿开开合合,有一阵不可名状的柔情,芬芳的膏泽随着指尖进出,一点点的流将出来。
    动情不约而来,膫物骤然粗长,裹在上面的一层皮儿绷得紧实,丝线般扭曲的脉络可见。
    曹淮安故意搁浅,对屈她的双足,膫物抵在腿心上陷出一个浅坑,他也不进去,偶尔挑逗那小小凸起之处,偶尔在那道缝上滑动。
    萧婵歪着头闭目装作沉睡状,露出那枕畔上常有的少女娇羞。曹淮安吃不住她的少女状,一根东西轻推慢顶,触着肉壁一寸两寸的送入。
    穴儿滑腻,膫物进入的毫不滞涩。膫物连头搭脑送入之后,娇美非常的穴儿和鲜花似的绽放开。
    曹淮安抵在穴底略顿了一顿,他用心感受那穴儿为自己动情的时候,暖烘烘的,滑腻腻的十分投趣。
    膫物抵得太深,两边的肉壁被紧紧撑着,萧婵有点难受,挪了一下腮臀调整姿势。在她调整的档口,曹淮安把两条腿搁在两边的臂弯上,掐着窄可把握的腰儿,胯下非常熟稔的抽动起来。
    他一会儿如骏马狂奔,吃紧抽插;一会儿如巨蛇入洞,慵然送出;一会儿如鱼穿荷影,吃紧与慵然并存。
    软榻升降宛然,帐钩叮当逼耳,交合处穿梭有声。
    丽空的蟾兔目睹一场粉戏,又听着那些零云断雨的狎昵声音,羞得无地自容,钻进那薄薄的云儿里去了。
    曹淮安铜色的肌肤泛起了汗光,浑身的肌肉在上下抽动的动作里荡漾着快乐,一块块爆凸着、颤动着。
    浓浓的情波相合,萧婵香喉欢欢俏俏地唱起呻吟语,搁在曹淮安臂弯上的玉腿若无骨的垂晃着,酥麻的感觉沿着两腿钻到腿心,她下意识紧含进出不定的东西,不知是想它出去还是进来。
    受用无比的呻吟之声与交合处穿梭之音合成一块,曹淮安难以抑情,毫不犹豫的陷了进去。他牵起萧婵的手抚上自己的左胸口,让她感受那颗悸动的心,低低道:“乖婵儿感受到了吗?它在为你跳动着,以后只为你跳动。”
    萧婵在麻酥的欢愉之中抽出一点清醒来感受如击鼓的心跳。
    她感受到了,曹淮安的心,跳得很好,沉稳有力,不失韧劲。
    屋外严冷,屋内人煨热。一个汗水淋漓,一个香汗频洒。
    萧婵眼睛慢慢睁开来,用两道清明的眼光来触摸曹淮安,而香喉继续欢欢俏俏地唱起呻吟语,仔细一听,呻吟里面夹着“淮安”两字。
    曹淮安耳根发烫,第一次被萧婵灼灼的目光触摸得无比害羞。他舌衔住粉唇,提起一腿掮在肩上,整个人奋起精神,平平压着娇躯,腰胯上来个深插重捣。
    萧婵身在此心也在此,摆着柔情绰态,呻吟慢慢加急加粗。曹淮安吸气闭目,全身一震,最后悬空一顶一抽,膫物如跳珠撼玉,白浓的精水如飞蝗般射出,一并射在了粉股上。
    精水流到满是桃色榻上,萧婵撇弃了娇羞,双膝双肘着榻,腮臀高突,邀他从后刺入。
    得了一场浓情风雨,曹淮安本身心满意足了,萧婵腮臀一颤一动,做出邀请之举,他心被煽得大动,重鼓威风,照着湿漉漉的穴儿就刺入。
    从后刺入,穴儿更不宽放,曹淮安好生爽快,抽了百来下就流星赶月地泄了,和初次一样,泄在了外头。
    萧婵感受自己极深处与极嫩处被曹淮安疼爱似的顶弄,精水释放出来的那刻,她瘫软在榻上,由曹淮安将她翻过身来清理身下暧昧的东西。
    穴儿被曹淮安狎得微肿发红,最外的两片瓣儿外卷,里面的瓣儿也是参差展开。
    清理完,两人并躺着歇了一会儿。萧婵忽然跨在曹淮安身上坐下,紧搂着他的脖子,亲啄着他下颔。下颌生有微髯,萧婵觉得扎嘴刺舌,吐过舌头与他调情亲嘴。
    萧婵花样也多,嘴亲完便吮他乳头。
    曹淮安刚喘过气来又迅猛硬起。萧婵感受到了这阵迅猛,头倚于曹淮安颈侧,微微抬起嫩臀,在他不雅观摩下套上膫物。
    萧婵小意儿笼络他,一边浅浅呻吟,一边扭起撩情摄人魂的身段,两下里出力,她粉颈与后背有香汗滚动。曹淮安坐起身,双手捧住嫩股和筛米似的一起一落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蟾兔乍放乍收,漫天的星辰楚楚闪烁。
    曹淮安正是戎马倥偬的时候,模模糊糊地行了一宿三餐的欢爱,身心空空然,相拥至月落星沉,顺肩滑到乳儿上摸了几把,重新与萧婵数四亲吻,才恋恋不舍地下榻穿甲。
    萧婵精神梦梦,搓酥的肌肤香汗尚濡,粉粉光光,宛如搽了杨妃粉,听到屑屑索索的声响,筋疲力尽地撑起半边身子,看着穿戴齐整的曹淮安,道:“今次,我送你出城吧。”
    “婵儿第一次送我出城呢,我好高兴。”曹淮安没有拒绝,从楎椸上取下斗篷面衣,想到她触冒寒风的话易冻耳,又从箱中里翻出一对儿可护耳的宫貂。
    萧婵颜如半笑,带着余倦下榻。
    她从来没有送曹淮安出城,也从来没有去城上迎接归来的曹淮安。送他出城今天能做到,迎他回来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。
    曹淮安亲自帮萧婵穿戴,他手上的动作有些笨拙,花了大半刻才做讫这些。
    萧婵星烛的两眼一直胶在曹淮安脸上,怎么也移不开。
    一双阴鸷的眸子里藏着太多情绪,萧婵把纤指覆在眸子上,曹淮安闭上眼皮,眼皮重启时,没有了阴鸷,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与温热。
    记得当初碰上眉间时,手腕可是被他捺在看桌案上,疼得骨头都要碎开。萧婵想着,纤手抚过粗眉,划过长睫,滑过鼻梁……一直往下游走。
    曹淮安忍着不适的眩晕之感,待纤手移至唇边时,他出其不意的将手梢噙在嘴里。
    冷凉的手梢,很快变得濡热起来,还不时发出羞人的啧啧声,就像方才他咂乳时的声音。
    胸前留有牙齿吮咬之感,潮红爬上两腮,脸儿红还白,耳垂几欲滴血。萧婵眼热耳跳地抽回手,做贼似的藏在袖里。
    自室内的地上铺了氍毹,萧婵总爱跣足而行,勤快时就穿个小眠鞋。
    曹淮安牵着她坐回榻上,蹲下身,把裙下一双赤弯托在掌上欣赏了一会儿,然后慢条斯理地为它穿上罗袜与鞋。
    萧婵出门前,对镜重整衣妆,脸上薄加脂粉,轻描春眉,淡抹口脂,袖上一个玉佩才和曹淮安一起出门。
    铜壶滴浏浏的告知此时是漏下五更。嬛娘见两人出来,也跟步在后头。
    这一路上很安静,曹淮安弃马不用,与萧婵执手并肩到了城门外。
    趁萧婵不备之际,曹淮安撩开面衣低头吻了粉题,言语姁姁道:“等我回来后就和婵儿一双两好地度余生。”
    额头上温热的感触萧婵来不及好好感受,冷空中“唰”的一声,曹淮安把掐金边走银线的征裙一撩,划然跨上前方的战马,头也不回的向城外的堂堂之阵奔去。
    那堂堂之阵之主,是她的夫主。
    城门不紧不慢地合上,缝隙愈来愈小,城外的曹淮安正拟出发,萧婵忽然出声:“夫君!”
    城门停下合上的动作,旋而向两边大大打开。萧婵不等城门大开,褰起衣裙从缝里跑出去。几个箭步之后,她在曹淮安战马前立定,从袖中拿出一个玉佩递去,口中还喘息不定的说道:“这个玉佩给你。”
    是圩顶道士送的那枚玉佩。
    随去的霍戟,脸上是骆驼无归期的壮悲颜色,再有曹淮安与孟魑的对话,萧婵知道此战艰难。圩顶道士说此枚玉佩可保平安,玉佩碎时是灾来亦是灾去,曹淮安拿着就能躲过一劫。
    曹淮安曹淮安下马接过,小心翼翼地放进衣襟,他喉咙上下一滚,哑然道:“天冷,婵儿快些回……”③щ丶гоυsんυщυ{禸圕屋(拼音)}丶Χyz
    萧婵扑进曹淮安怀里,岔断了他的话。
    “夫君归时,婵儿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,在阙上相迎。”
    “夫君要好好的归来,早些的归来,不要让婵儿三天两头跑到阙上去。”
    “夫君知道婵儿娇气得很,不耐寒也不耐暑的,总往外跑一不小心被风所薄就会遘疾。婵儿不爱吃药,可又管不住自己的腿往外跑。”
    “等夫君归来后,我们先生个丰神逸逸的曹扬承接宗枝,再生个粉妆玉琢的曹阳承欢膝下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婵儿往后也想与夫君一双两好地度余生。”
    嘴里嘀嘀咕咕的,不太光明的说了一堆。萧婵摹想这些喜溶溶的光景,隔着薄薄的面衣,粉腮儿上堆起嫣然的笑容,但眼睛却滴流起哀然的泪花。
    萧家为覆翼她的身份而取了大祸,萧婵有了一阵莫名的害怕,明白自己身份会牵累到所有人,包括曹淮安。
    她不能再牵累用心爱她的人了,她就是一个央人货。
    不牵累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。一双两好地度余生的愿望,只能是愿望。
    这些寸寸柔肠的话又是宛若一个又一个蹬心拳打上来,曹淮安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和她一双两好地度余生了,他撩开面衣,不顾众人耳目,吻上哓哓不绝的嘴儿。
    嘴儿上的朱红的口脂被吃得干净,萧婵舔了舔唇上的唾儿,道:“婵儿不允许你被别人欺负,战场上也不允许,你要是敢奄奄一息回来,那婵儿就不要你了。”
    曹淮安说了句好,整装跨上马,一辔兜马头,对准着益州的方向,道:“出发——”
    战车雷辗,辘辘远听。萧婵登上阙,心里好期盼曹淮安回镳,可曹淮安连头也没回过。她看着堂堂之阵蹭踏前行,看着踣铁在积雪里留下的痕迹,心里感叹。
    君蹑冻离去,归来时,妻可是一具红粉骷髅?
    在阙上站了不知多久,窦成章从城下转到城上,萧婵还是无回府的之迹。高阙无窝风之地,寒风全部往身上打来,主公端爱少君,定然不舍她受疾,窦成章给嬛娘溜了好几次眼色。缳娘知意,上前说道:“翁主,回府吧。”
    萧婵尸立如僵,敛袖并足,望着曹淮安消失的方向发呆,一直到天一闪了明,才慢慢地动脚回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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