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对头怀孕了,孩子是我的 作者:宫槐知玉

    沈墨上前,他略带薄茧修长而笔直的手指在那料子的切口上轻轻滑过,然后又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。

    “哐哐。”音似敲铜,音高而清脆。

    那料子的声音传开,靠得近一些的人中有人嘀咕了一声什么。

    敲完,听完音,沈墨把整块料子翻动起来仔细的查看其外形。

    这料子已经去皮,因为形状不规则的原因,好些地方都被削去过一部分。

    而露出里面料子的那部分,色泽棕黄,木制细腻,纹理稀少浅淡。

    摸、敲、看之后,沈墨俯下身去轻轻地嗅了嗅那料子的味道。

    嗅完味道,沈墨直起身来,一旁屏息等待着的众人不禁咽了咽口水,都替沈墨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沈墨与冯家赌的可是眼,货真价实的‘眼’,他若是稍有差错输了,那双眼睛可就得留下了。

    之前众人还只是看个热闹,如今情绪被沈墨挑起,又受到这屋子里紧张气氛的感染,都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。

    众人心跳砰砰加速跳动间,沈墨已放下那料子退后一步,他并未如之前那般马上就说出答案,而是看向一旁的冯家的大师傅。

    那人显然对自己选出来的东西很是有信心,所以他与沈墨对视,互不相让。

    见他如此模样,沈墨嘴角勾起轻笑起来,“这料子倒是选得很妙。”

    沈墨这话一出口,那原本还颇为自信的大师傅一张脸瞬间便白了,沈墨的意思是他已经看出来了?

    沈墨来冯家讨教,他与冯善约定的赌注是那双对木匠来说至关重要的眼睛。

    冯善大夸海口定下的赌注虽然不是冯善身上的某个部件,可是却是冯善、他,乃至整个冯家都输不起的东西!

    那大师傅脸色连连变化,沈墨低沉磁性的声音却已经在屋里传开。

    “这是铁桦树,更准确的来说这是铁桦树上的一个疖子。”

    “从这大小来看,原本的铁桦树应该已经有一百二十年左右,只有这个年份的铁桦树才能有如此大的疖子。”

    所谓疖子,简单来说就是树生病后长出来的,类似于瘤子一样的部分。

    这一部分树干因为病变的原因,通常会产生一些不可预估的变化。

    这种变化,甚至能改变那一块树木的颜色、纹理、木质,使其成为完全不同于本体的全新形状。

    赌眼中最难辨认的也是这部分,因为大多数时候基本常识在遇到疖子后就起不到任何用处,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疖子产生的是怎样的变化。

    沈墨说出这东西是铁桦树时,那大师傅就已脸色惨白。沈墨说出是铁桦树的疖子时,那大师傅额上都已是冷汗,眼神也已满是震惊。

    他的反应在外人看来或许不能理解,但是在内行人看来,这反应却是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甚至不少内行人听了沈墨的话,也都跟着一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。

    铁桦树这东西是极为稀有的,市面上一般根本见不到。

    很多外行人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,就算是木匠,绝大部分也只是听过其传说,亲眼见过的都少。

    铁桦树是特殊的,因为它的硬度非常高,高到甚至是拿斧子去砍拿锯子去锯都无法伤它分毫,堪称比铁还硬!

    也因为这比铁还硬的特性,铁桦树还被称为‘木王’,木中之王。

    冯家那大师傅之所以把这东西拿出来,就是因为认定这东西沈墨绝对辨认不出来。

    事实上,一般人也确实是认不出来,别说是认出这东西是铁桦树的疖子,甚至是连这东西是铁桦树都认不出来。

    他们连见都没见过铁桦树,怎么认出来?

    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,众人甚至连见都未见过的情况下,沈墨不光是认出这是铁桦树的疖子,而且还分辨出了其年份。

    围观的众人还在惊讶这东西居然就是铁桦树,冯善与那大师傅以及屋里其他几个内行人,看着沈墨的眼神已带着深深的错愕,沈墨到底是什么人?

    铁桦树稀有罕见,沈墨却随口数来,这已经不只是阅历丰富。就算阅历丰富的老木匠,也未必有几个人见过这东西。

    “如何?”沈墨见众人久久不说话,忍不住出声提醒。

    那大师傅早已经说不出话来,冯善更是如此。原本两人对沈墨或多或少都还带着几分轻视,如今却已不得不警醒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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