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 作者:默默猴

    ,绝不甘于寂寞,与“防守”二字予人的消极感简直是背道而驰,分属两个全无jiāo集的境域。

    消极的人,什么都守不住。擅守之人本质上必定异常积极。

    老人从慕容还是个少年时,便留意起他积极的指挥风格,在这个世界还未发现其光芒前,已看出他与众不同的出色潜质;注视他、剖析他,甚至是期许着他的时间,长到远超过镇东将军本人能想像。慕容爱用的战术、常玩的把戏,以及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坏习惯,在老人看来,清楚一如当年他呈上来的阵图记录或粮秣报告,条理分明,强弱优劣皆无所遁形。

    慕容柔若在驿馆埋伏重兵,迟凤钧必被他藏在城尹衙门里。这点从衙门起火、而慕容按兵不动之后,老人就确信自己的判断无误。

    他推开门扉,跨过高槛,从怀里取出鸟形刻面,在没有烛火的幽暗房间里覆上自己的脸,如幽魂般静立于床前。迟凤钧闭目沉睡,苍白的脸庞比论法大会前更加瘦削凹陷,宛若蜡纸,一看便知内伤沉重,连呼吸都若有若无,分外飘渺。

    唯一未恶化的,恐怕只有敏锐的直觉。

    迟凤钧眉目一动,缓缓睁眼,错愕只停留在他眼底短短一霎,从熟睡中惊醒的茫然转瞬即逝,他定定躺着不动,以眼神向老人行注目礼,直到老人示意他开口为止。这代表此间是安全的,没有泄漏机密之虞。

    “……下鸿鹄叩见姑shè之主,请主人责罚。”

    封底兵设:鹿别驾的佩刀鲨鳍鬼头刀

    【第二十六卷完】

    第二十七卷 换巢鸾凤

    内容简介:

    封面人物:采蓝

    登基以来,“得位不正”的耳语从未自独孤容的想象中消失。如独孤家老十七这般没心眼的人,终也疑心起是他的好二哥觊觎大位,害死了兄长,可见独孤容的忧畏并非无稽。只有老人知道,独孤容确实背了黑锅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待我成为天下第一,再没人打得过,老天爷就来收我了,是不是?”独孤弋笑问。

    “对。”异人笑着回答。“此即为“天劫”!”

    第百卅一折 翻羽难去,丹心作灰

    老人俯视着榻上苍白憔悴的男子。

    无论从哪种意义上说,迟凤钧都该是他的传人。老人犹得当年秉烛伏案、在贡院成摞的试卷里读到其策论时,那股子铣利烁人的诧艳──抨击四镇开府的论据是稍嫌稚拙了些,那是欠缺边政实务所致,兼且不懂公门里诸多稽覈抚赏的猫腻;然而由朝廷财政着手,说明这年轻人脑筋清楚,非是被黄旧古书熏坏了的腐儒。更难得的是不畏权贵、不苟全冬烘的勇气,一如试卷上瘦硬遒劲,偏又大开大阖的酣畅墨迹。

    可惜不自量力。西山韩阀、北关染公不消说,就连新到东海的慕容柔,谁都知道是天子心腹,是你个应试举子惹得起的?还想“革其旌节,复归朝堂”!

    “兀那狂生!”

    主持科考的老台丞冷哼,嘴角抿着一抹笑意,反覆阅读至天明。为迟凤钧前程着想,他本该将这份卷子夹在五甲之末,给他个“同进士出身”就好,保住这根生机勃勃的青苗,以免羽翼未成先树大敌,惹上不该惹的麻烦。

    此番大考取士,五甲合计百卅二名,皇帝能看完主考官的呈本,翻翻一甲、二甲的卷子,就算有心了。“殿试”云云,不过是叫来问问身家,考察谈吐品貌,顺便显显天子威风,末了凭印象重定名次。便中状元,也得从基层的州县官做起,日后仕途顺逆,且看个人机遇手腕,是“进士及第”抑或“同进士出身”,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。

    只是老人有块心病,日积月累,几成心魔。

    阿旮死了,柏人陶五死了,这会儿,连独孤容那野心竖子都不在了,且不论苟窃龙椅的黄口小儿,放眼朝廷内外,只余染苍群、慕容柔之流的后生小辈。他没想过拿这些人当对手。

    陶元峥掌权时,没敢动手拔除他这根眼中钉;独孤容连宗室也不放过,却未曾染指白城山,只求将老人困于幽寂的古皇陵就好。独孤家的老二自非善类,阿旮武功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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